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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的时候,山西代县有这么两句俗语:金儿银女顶不住个白铁夜壶。
养儿不如化夜壶,为什么呢?说起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记不清是哪朝哪代,代州城有一对儿夫妻俩。
男人叫陈大哥,女人叫陈大嫂。
夫妻俩日子虽不甚富裕,倒也钱够花,觉够睡,山药萝卜吃不退。
一百件事情,顺心了九十九件,可是还有一块心病在心上堵着呢。
就是两口子都已四十出头了,却还是没有个一男半女的。
古人讲:“三十无儿半辈空。”这两口子四十多岁了,更是着急得不得了?
就为了生个儿子,陈家夫妇每天不是东街@¥问个卦,就是西山许愿把香插。
功夫不如有心人,在第二年的时候,竟然生了个胖乎乎的儿子。
谁成想,这陈大嫂一开怀,就接二连三地生起来了,一连三年,年年都怀,年年都生,而且生的还都是大胖儿子。
正在万事如意的兴头上的时候,陈家来了个晴天霹雳半个天,陈大嫂一场大病归了阴,陈大哥那份伤心就不用说了,自那以后他一心扑在了三个儿子身上,儿子们要星星,他不敢给月亮。
一年一年过去了,陈大哥也变成了陈老汉。
他头发白了,孩子们也长成了大后生。
他胡子白了,而且还给三个儿子都娶下了三个儿媳妇。
老汉爬满褶皱的脸上又露出了笑纹纹。
日子刚刚过顺心了,家里的毛病也生出来了。
大媳妇说:“爹,咱家三十亩地十几头牛,百十来只绵羊有余头,你可不能净给俺穿布衣衫,俺得做两件绸绸缎缎的穿一穿。”
二媳妇说:“玉茭窝窝高粱‘鱼角’吃得俺醋心呢。爹,杀头牛吧,给俺换换口味。”
三媳妇说:“有了钱不花,不如去五台山出家。爹,多给俺俩零花钱吧。”
老汉心想:算了,不和他们计较了,为了孩子们能过成个家,绸缎衣衫,我给买。牛,咱杀。零花钱?也好说。
可是这欲望的手龙头一开,竟然没有了收不住了,时间一长,媳妇们觉得还是不称心。
大媳妇说他小气,抠门。
二媳妇说他是祸害千年的秃头鬼。
三媳妇骂得更干脆,说他不开眼。
隔壁邻居见陈老汉对媳妇百依百顺,还落下个“抠门、秃头鬼、不开眼”,都说:“老哥,亲儿亲女也要有个度,你这可是胡亲呢,胡亲呢”
这一年到年三十了,儿子媳妇都来了。
大儿儿子说:“爹,跑外收账尽是我跑的腿,过年了你得多给我俩钱。”
二儿子说:“家里种地尽是我出的力,给钱可不兴偏心眼。”
老三一听俩哥哥都想多要钱,心一急,眼窝瞪成了灯盏:“咋呀!还有我呢!依我说,他俩都不给!今年过年用的钱都归我。”
老三一句话,一下捅炸了马蜂窝。
老大黑下了脸,老二亮出了拳,三家媳妇吵翻了天。
老大骂爹主家不正。老二骂老三为小的豪强。
老三骂两个哥哥变看法儿捣鬼,这家不能过了,得分家!
老大老二一听说分家,分就分,分也便宜不了你。
唉,日子过不下去了,分吧!
陈老汉含了两眼生泪,当下请四邻,立分单,一份家产掰成三份。
儿子们家家分到一处院子,十几亩地、几头牛,三四十只羊。
陈老汉除剩下一间看场小房子外,身上连个沙板板铜钱也掏不出来了。
多年的老伙计们都劝他说:“老哥哥,你胡亲呢,留下点儿压箱底吧,也好防备个三长两短。”老汉回答:“没事、没事,三个儿一人一块,我还三块呢。”
亲友们说:“老人家,骨头上没肉,狗也嫌瘦,给完给净,小心你自己遭了罪。”
老汉说:“不怕,不怕,一家轮一个月,还吃三个月呢,有他们吃的就有我吃的呢。”
刚分完家那阵,儿子媳妇们都碍于街坊邻里的言言语语,对老汉倒也孝顺。
入了冬,天一冷,儿子媳妇们的心像一季一大变的节令,冷言冷语出来了。
大媳妇说公公是个松紧肚,好的吃起来没完,不好的死活不吃。
二媳妇说公公是个贪吃鬼,每天净想着吃。
三媳妇嫌公公顿顿能吃,还得天天烧炕。
儿子们都像没有这个爹一样,一到吃饭的时候,谁也不叫一声。
陈老汉就这样有一顿没一顿、冷一顿、热一顿,身体也变得虚弱起来了,腿也觉得软绵绵的。
这一天,眼看太阳要落山了,老汉还一整天水米没打牙,他从门后摸过拐棍,三步一喘,五步一颤来到大儿子门上。
陈老汉抬起手拍了拍门环,大媳妇开门来了。
哪知大媳妇从门缝里伸出头一看是公公,嘴里“呸”了一声说:太阳还没落山呢,怎么就碰上了个鬼。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返身回去了。
陈老汉呼天哈地叫了半天,人家也没应声。
眼看老大家不行,还有老二呢。
上了老二门上,陈老汉叫了半天,老二媳妇应了几声,可老二媳妇装糊涂,假装什么都听不清。
老汉说我是你家公公啊,老二媳妇说我赶紧送碗馄饨;
老汉说我一天了还没吃饭呢,老二媳妇说骡骡马马绕街窜呢?
老汉说家里缺个炉子,人家说东山上有窝猴子,成心不让老汉把门进。
算了,老汉想着去老三家碰碰运气吧。
老三家倒好,大门没关,正房的灯点的也亮着呢,一进大门还有一股扑鼻子的肉味香。
真是来的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陈老汉刚进门,三媳妇倒是看见了。
迎面客客气气地过来,一口一声“爹”叫得好甜。
上来一把拉住陈老汉说:“爹啊,你说这黑灯瞎火的,你乱逛什么啊,万一摔倒碰上个腿瘸胳膊拐可怎么办啊。说着三把两把把老汉拽出大门,而且顺手把门锁上了。
陈老汉半天才反应过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好你个老三媳妇,真够歹毒的。
天寒地冷,陈老汉孤零零地守在那一间小场房里,想起屎一把尿一把把孩子们拉扯大,想起好心的邻居亲戚、三朋六友的劝解,止不任的伤心泪,一道一道住下流。
今个他才明白了人们的劝解,嘴里不住地念叨:胡亲呢,胡亲呢。
可是转念一想:这往后的日子还长呢,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汉躺在炕上,两眼怔怔地盯着房顶苦苦地想着。
他想到儿子媳妇们变心了,总得想个法子捱过这苦日子。
想着想着,他叫尿憋醒了,然后伸手从炕沿下提过夜壶来,一泡尿没撒完,老汉心亮了。
他们不是嫌我穷么?他们不是稀罕我的银钱么?既是他们的心叫钱迷了,我就打打这把白铁夜壶的主意。
陈老汉拿好主意,起身下地。
他先把灶火点旺,把锅烧红,把夜壶放进锅里。
用不了两顿饭的工夫,夜壶化成些白铁水。
老汉拿把勺子舀了,东一勺,西一勺,一气倒下十几块锡铁块块,等到天亮了,锡铁块块也晾冷了,老汉把它装进枕头,再缝好,倒头又睡下了。
从这以后,人们都疯传陈老汉手里还存着银元呢,有人说他亲眼见陈老汉那个装银元的枕头,摇一摇还哗啦啦的还响呢。
没过几天,陈老汉的小屋里热闹起来了,大儿子、老大媳妇一日三遍,趟趟不空来,今儿是点心,明儿是白糖。
二儿子、老二媳妇是轮班儿常在,一有空就烧炕、洗衣裳,短不了隔三过五给老汉送床被褥,做件新衣裳。
三儿子、老三媳妇更是有空就来,两眼死盯盯看着老汉的破枕头,可也少不了猪肉、羊肉、大米白面给老汉换着花样做得吃。
陈老汉呢,日子又好过了,可脸上总也不见个笑眉眼,谁送来,都收下,吃不了,送给街坊邻居。
真是好吃好喝,烧酒管喝,吃饱喝足,闷头就睡觉。
有人来坐,再问起:“他老哥,儿子媳妇们孝敬吧。”
陈老汉顺口就回答:“托大伙的福,胡(壶)亲呢。”
知根知底的人也说:“壶亲呢,壶亲呢。”
大半年日子过去了,陈老汉两眼一闭,寻他老伴去了。
三个儿子、三个媳妇打发老汉入土为安了以后,都来抢那个锡铁枕头。
不用说,又免不了一场头破血流的争斗。
最后,三人君子协定,三家均分,撕开枕头一看,锡铁块块跌下一块来,三个儿子知道上当了气得差点背过气。
最后想说:类似于这样的故事很多地方都有,主要是粉刺不孝儿女的事情。
孝敬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如果孝敬老人还需要孙子兵法的话,那我们这个国家早就亡国了。
如今,现在要感谢祖国,不孝敬老人已经上升到了法律层面,不行的话让法律和你对话。
再者这种基本的常识其实不需要去督促,谁都会有老的一天,难道你的这种行为不怕自己的孩子学吗?
所以,做人还是得要底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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