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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作者:刘长福

天津市王串场24段平房拆除了,留下一些照片作纪念。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记忆中的王串场新村(一)1953年的春季,父亲带着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来到新建成的王串场新村。当时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远、非常偏僻的地方。大路、胡同全都是土路,印象中房子挺大、挺新,四面墙很白,能看到房梁,上面排满苇子扎成的把子,门窗还散发着油漆味。在屋子里说话还很拢音,依稀记得我还大声喊过。我家人口多,父亲单位一次分给我家三间房子。听大人和哥哥姐姐说:“这是我们的新家,我们就要搬到这里来了。”当时我是五岁。不记得看房后过了多长时间搬的家。只记得我们搬家时用的是马车。当时这里还都是土路,又是下过雨后不长时间,所以走到现在的五号路与幸福道附近马车陷在了泥水坑里,费了好大劲车才又重新动起来,其实这里离新家已经很近了。进了排与排间的小路仅50米远就进院子了。人们把家具、用品等卸下车,搬进了屋里。好像是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屋时间不长又下起了雨。我们这个院子有12间屋,我们是最早搬进来的。这个胡同也没有几家人家。就连厕所也还没有人用过,后来其他邻居也陆续搬了进来,我们这院儿一共住了七家。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

  住在王串场的人家家庭住址要这样写:XX段X排XX号。段、排、号是这样定的:

  整个王串场从南到北,东西向的马路分别命名为真理道、康健道、正义道、幸福道、富强道、增产道、康乐道、革新道。自西向东,南北方向的马路分别命名为一号路、二号路、-----七号路。七号路又被称为红星路,那是后话。这样“道”和“路”就把整个新村分成若干个方块,每一个方块就叫一个段(共三十一段)在一个段内盖若干列房屋,每一列叫一个排。房子是一溜几间至十几间盖的。一间一号。

  平改后不叫段了,改称XX里。现在有人向我问路XX里在哪,我只能反问一句:“您知道原来是多少段吗?”

金钟河大街与养鱼池路交口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三)王串场新村房屋产权有些属房管站所有,有些是企业产权,因此同一个行业的人居住的很集中。比如14段有不少712厂职工,1---12段属铁路局所有,我们管那里称作铁路段。19段有不少房屋属电业局所有,也有部分是公安局的,还有就是房管站的。21段有部分邮电局的房屋。顺便说一句,著名足球运动员张俊秀的父亲就住在21段,我那时就看见张俊秀的队友们在正义道上踢足球。24段有几排房屋属纺织机械厂所有,由于后来该厂经济效益下滑,至今仍有不少平房没有改造。19段4、5排部分、20段部分房屋、17段的部分都住过部队及其家属,每个部队每周都放映电影,所以那个时候看过很多部队放映的露天电影。每天清晨战士们就在六号路上操练,六号路上也曾经停放过很多军车。小花园南侧还停放过高射炮。我所住的房屋属电业局所有。住房进行过多次修缮,房梁上钉上木条,再抹上石膏;地面改成水泥的;门窗隔几年刷漆;时间长了墙皮铲掉重新抹上。房屋间距应该说够大,院落很宽敞,几乎家家都开垦了“花池子”种上自己喜爱的花草。后来电业局在每家的“花池子”处加盖了厨房,再到后来各家孩子都大了,自己又把厨房翻盖成住房,花没有了,过道也变得很窄了。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四)早先,王串场新村有很多水坑,如:17段、18段南侧;21段靠近正义道一片;小五号路西侧;31段附近,面积最大的是真理道南侧,从现在的瑞金路以西直到铁道边都是水坑。夏天,男孩在坑边钓蜻蜓、捉螳螂,胆子大的下去游泳,当然也出现过几次溺水身亡的不幸事件。冬天,这里又是滑冰的好地方。找一块木板,固定上一根铅丝,简易的冰鞋就做成了,也有坐在冰排子上,用两根火筷子撑冰玩耍的。只见过一位青年穿着正规的冰鞋练习滑冰。不幸的是一次滑冰掉进了冰窟窿里身亡。打捞上来后的姿势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真理道边上的水坑冬季结冰后就开始变成冰窖,厚厚的冰块码放得很高,用稻草、土封住,夏天这里出售天然冰。七号路东侧是城防河,再往东既有农田,也有水坑。站在城防河边的高高的土埝上一眼可以看到东局子的一座水塔。沿着城防河可以见到几座碉堡。在家里也常常听到部队战士实弹演习时的枪声,有步枪,也有机枪。后来,河的土埝没了,沿河用砖垒起了矮墙。每到夏季,河边是乘凉的好去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修建中环线才把城防河填死,加宽了七号路。这一段路现在叫红星路。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五)听老人讲过有关“王串场”名称来历的传说。相传早年一些外地人陆陆续续流落到天津,并在金钟河北岸定居下来。一个叫王串的人也在其中。此人勤劳、朴实、厚道,颇有人缘。这些人们各自开垦了一些土地,种上了庄稼。王串肯于出力,闲暇时他找了一块地点与地势都非常好的地方,做了平整,以便秋收时“打场”之用。有了这块地方,给以后压场、扬场、晒场带来了极大方便。其他人家看到王串的举动后效仿他,也平整了一块地方作为场院。但也有不少小户人家没有这个能力。大家也知道王串这人很厚道,凡事有求必应,于是人们就告诉这些小户人家道:“这活儿到王串的场上干吧。”“这东西王串的场上有。”“朝王串的场上方向走。”日久天长,“王串的场上”“王串的场”逐渐演变成“王串场”。解放初期,有了王串场工人新村,这个地方又被人们称为“老王串场”。它位于现在的金钟河大街、养鱼池路附近。王串场24段平房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六)王串场新村的经济、文化中心在五号路。五号路的最南端与正义道形成T字形。一所小学---第四区第二十八小学---很长时间被人们叫做小学校,它正对着五号路。五号路西侧最南端有一块空地停放过高射炮,后来这里存放过土特产品,再后来盖起了五号路中学、再后来中小学互换位置。再后来又改造成高层居民区和区医疗卫生中心。往北建了一个小花园,小花园西侧至三号路,北侧直到富强道,中间被幸福道隔开。沿五号路最初用高高的竹篱笆围城一个露天电影院,晚上放映电影。我曾和小伙伴们常常扒着篱笆缝隙不花钱看电影。后来居民集资盖起了礼堂,出资人领到一张卡片,礼堂盖好后凭卡片看电影,看够出资的钱数作废。礼堂每天放映几场电影。有时在这里也演出京剧、评剧、河北梆子、越剧等。按照现在的话说,很多著名表演艺术家和演员在这里都曾经登台演出过。礼堂往北是街道办事处。办事处院子挺宽,院子南侧盖着面积较大的会议室,这里周末还有舞会。街办事处马路对过是街道图书馆、阅览室,居民在这里可以看书、看报,也可以办个借书证。街办事处再往北是派出所、邮电局、大食堂、大合社(百货店,这里人叫它合社)、菜市场、第二十七小学,小学校门开在富强道上。校门口对过就是15路公共汽车终点站。小花园西侧、三号路上有小医院(后来的王串场卫生院)。它的南端是一个浴池,北端是第二十一小学。每逢有大的活动都在五号路举行。在这里看过踩高跷、划旱船、扭秧歌。就连变戏法的、耍猴的、@¥的、练气功的、卖野药的也都往这里聚集。在6段、7段还有铁路俱乐部。这里演电影、演戏曲、曲艺。直到现在五号路还是整个王串场最热闹的地方。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七)住在王串场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夏天下大雨。在印象中刚搬到这里还没有排水设施。记得住的院子里堆放过搭脚手架用的木板、杉篙,一到下大雨就漂浮了起来 。男孩子趴在木板上,两手划水玩耍,可家长吓得要命,生怕孩子出现意外。过了几年才开始修排水设施。先是在道路两侧便道边上挖上近一米深的沟,再用砖砌上,抹上水泥,沟的表面盖上水泥板。最初几年效果还好,几年后,沟内淤泥堵塞,水泥板断裂,形成沟不通水,残缺的水泥板又形成陷阱。有不少人落入其中,给身体造成伤害。后来,重修了暗的排水管道情况有所好转,可好景不长,六十年代后期,每到雨季整个王串场就变成水城。应对现实,每逢下大雨时,家家都得或用砖、或用木板加高门槛,缝隙用泥堵上,表面再用塑料布封上。大雨过后拆除。有一次我就非常狼狈,下着大雨,屋内准备的泥土用完了,可还有一个缝隙没有堵上,也算我急中生智,赶紧合了一块面堵在了缝隙上,抢险成功。到后来每到雨季前干脆用水泥、砖块砌上坚固的门槛,效果明显改善。可人们不习惯,让自家门槛绊倒摔伤的事情时有发生。措施都用了,屋里还是有水,那是由地面附近砖缝渗进去的水淹了地面、漂起了锅盆碗灶。人们过一阵子掏一回水,别让屋里水太深。王串场新村真理道附近地势高,增产道附近地势最低。真理道这里雨水要是没过小腿,到了增产道就得没过腰。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八)说完雨水还想起自来水。计划五年就要翻盖重修的段平房,一住就是近40年。所有设施年久失修,给使用者造成很大麻烦。自来水供应就在其中。这里,水龙头都是安装在胡同里,几十家共用一个水龙头。几乎家家都要准备一口大缸,用水桶接回来存放在水缸里。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把水缸清底,刷洗干净后再存水。埋在地下的的水管严重锈蚀,内径变得已经很小了,因此,水压极低,水流儿细如丝。接一桶水都要等上很多时间,常常可以看到凡可以接水的容器在水龙头前排起长队 ,若是着急用水与前面的人多说一些好话,求得大家帮助。到后来有些用户自己出资,把水管接到自家院子里,不用去排队,但水压低,有些效果仍不很好。我们住的企业产的房子,到后来单位进行过一次大修,才改变供水难的状况。说到天津自来水,一定还会提起这里的一大怪-----自来水用来腌咸菜。那段时间没有没喝过咸水的。但只有喝多喝少之分。我们住的19段 和别的地方还有点不同,就是喝咸水的时间少些。有一段时间别处喝的都是咸水,我们这里的水一点不咸。其他段的居民纷纷用自行车驮着大容器来我们这里接水,使我们这里的居民 接水要等好长时间。关于水费。我们这里的电业局居民的水费都是从职工工资中扣除 。收费标准是每人每月2分钱。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九)还应该说说用电。小时候对用电没啥记忆了。从小学毕业前(1960年前后)印象最深的是经常停电,每周大约3---4次。时间长时从早晨到晚上一停就是一整天。好在那时候也没什么家用电器。白天用不了多少电。最多也只是用破旧的日本话匣子听听相声、广播剧、评书、小喇叭等。记得小学毕业那年学校也组织晚自习,常常遇到停电,大家每人准备了一个小的煤油灯。功课没怎么复习,倒是那煤油灯挺好玩。很愿意到学校点它消磨时间。到了后来,由于我们这里是电业局宿舍,停电的次数减少,只是偶尔停上一次。站在正义道上能看见铁路3段总停电,那边漆黑一片,我们这边家家亮着灯,心里感到非常庆幸。也不记得电业局什么时候给各院安装了电能表。开始按使用电的多少收费。每户人家轮流收钱。日子长了,矛盾开始出现了,你家用电多、我家用电少,你家电灯瓦数高我家瓦数少,各家陆续安装了分表。每月亏的电由各家用电度数分摊。我家还是在我们院里第一个安的分表。由于电线老化,用电开始感到烦人了。到了晚上用电高峰时(其实也就是照明用电),白炽电灯只能发红火,根本起不到照明作用.用灯管的晚开一会儿灯就点不亮了。出现问题最严重的一次是八十年代初的一个除夕夜,,各家的电灯比煤油灯还暗,12寸电视机图像好的有小人书那样大,有的根本就不工作了。居民们急的给电力部门打电话、有的直接找到供电公司要求立即抢修。那晚上电力抢修队连夜拉了一根临时线路,解决了燃眉之急。日后又进行了彻底维修,解决了存在多年的供电问题。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初建的王串场新村胡同里巷、非干道逐渐由土路改造成砖路。象五号路、一号路这样的干路改造成了用石头铺成的路。我居住的胡同铺上砖以后显得特别整齐。住在靠胡同的人家经常把院子门口胡同道路打扫干净。每次下雨后砖路上沾上了好多泥巴,人们都走出家门,带着小铲把胡同清理干净。还算宽敞的里巷也种上了柳树。树种在各院大门口两侧,挖好树坑后各院派人去领树苗。我们门口的两棵树苗是哥哥挑选我扛回来的。两颗树苗很直,一直到三十几年后平改时它们还活着。刚开始那几年胡同里干净整齐,居民们把垃圾都倒在胡同的垃圾箱里。小树上还挂过条子编成的纸篓,人们把垃圾放在纸篓里。这些设施后来也没再更新,胡同里到处是倾倒的垃圾,胡同道路没再重修过,整条胡同坑洼不平,下雨后到处是积水,卫生条件越来越差。一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已经上了中学,一号路、五号路仍然是石子路,十几年的碾压道路凹凸不平,坐在汽车上能把人颠起老高。尤其是一号路靠近金钟河大街附近(那块地方我们习惯叫“大表”。是因为在路口道边的立杆上挂着一块两面大时钟。)颠簸得尤其厉害。到后来才铺成柏油路面。正义道、真理道等路中央还修成花坛,里面种着石榴树,再后来车的流量加大,才又毁掉花坛修成路面。现在一些道路再次加宽,电线杆都在马路的机动车道上了。请过往司机朋友注意安全。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一)回忆王串场的生活服务设施。最大的百货商店是五号路的大合社。这里供应的商品算是最全的,棉布、针线、口杯、牙粉牙刷、茶具、文具用品、电池-----人们日常所需的用品基本上要到这里购买。后来一把大火把它烧了个精光。重建后盖起了楼房。在一号路上还有墙子商场,29段有二十九段商场。在当时说来这两处规模也不小。菜市场有:大合社旁边的一菜、24段的二菜、22段的三菜、6段的铁菜。人们就近都到这里买菜。后来陆续的又建了几处副食店、菜市场。我们19段在3排就有。凭本供应副食、蔬菜也只能到指定的地方购买。那时,每人每天供应半斤蔬菜,没等菜运来,菜摊上早已经挤满了人。有时,副食店为便民也把菜卸到排与排间的胡同里。在大合社附近有大食堂供应早点和午餐。那个地方属于高消费,我不记得在那里吃过。在16段、19段有豆腐房。进了豆腐房找座位先坐下,服务员上前问清楚吃什么后给顾客端到桌前。用过的碗筷先用水洗几遍,再放到大锅里用开水煮上几分钟。比现在还讲卫生。在五号路南端还有一处回民食堂,有时在那里花2分钱买碗清汤泡窝头就是一顿早点。买粮食要到指定的粮店。起先,19段居民要到22段买粮,后来19段也有了粮店。才就近购买。煤场记忆中有几处,铁路4段、23段有煤店。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要去23段买煤球、煤沫、劈柴,后来19段也有了煤店。每月到固定的日子会把煤球送到家。还比较方便。19段有粮店、煤店、副食店、豆腐房。据说用的都是电业局所属地块。直到现在19段楼群中间还有一大块平房。豆腐房改建成居民住房,副食店经改建成格力服务点,煤店成了洗澡堂。成为遗留且难以解决的问题。在五号路有邮局、银行、土产店、粮店;23段有隆顺容药店;三号路有小医院和浴池。这些也是人们生活离不开的。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二)除了国营商店、商场、加工店外,对穿街走巷的小商贩、手工艺人的印象也非常深刻。小贩们在胡同里叫卖时,遇到好听的叫卖声孩子们还时常跟着学几声。“玉米花多给---”、“冰棍儿败火---”、“崩豆啊青萝卜(luopei)”“糖堆儿---”“巴兰花晚香玉”-----特别是箍筲的、锔锅锔碗的、补铁锅的、卖布头的、打竹帘子的、修理搓板的、修雨伞旱伞的、弹棉花的---进了胡同并找到活计,孩子们一定要凑到跟前看看。手艺好的师傅进了胡同总能有活儿干。箍筲的老黄、理发的尔师傅,只要来了,就能干上半天。居民把一堆木头块交给老黄师傅,时间不长就能加工成木桶、木盆,交活儿时是把木桶、木盆远远的朝主家方向扔过去摔在地上,以证明活儿好。理发的尔师傅来了不用“唤头”早已经有人盯住了并一个个预约。我从小到参加工作的头几年一直把脑袋交给尔师傅修理。赶上有人脱臼也会请尔师傅治疗。那时还常常有变戏法的、耍猴的、练气功的、拉洋片的、耍小木偶(那时叫gugudiu)的、赁小人书的、算卦的、卖《新晚报》的等光顾胡同里巷,极大地丰富了孩子们的文化生活。好多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一样,令人难忘。现在这些全都没有了。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三)还想说说王串场的学校。印象中刚搬到王串场时,这里只有四所小学和一所中学。四所小学分别是第四区第二十一小学(后改称生产道小学)、第二十七小学(富强道小学)、第二十八小学(正义道小学)、铁五小。中学是四十八中学。第二十一小学是一座二层楼房,它位于小花园的西侧,南侧与小医院为邻。小学北侧紧挨幸福道。教学楼不大,能容下的教学班不多。学校操场面积也非常有限。学校后来改称生产道小学。这所小学到后来校办企业办得红红火火,车间搬到新开桥附近。小学的教学楼改建成了医院,几年前刚刚拆除。第二十七小学在五号路,学校大门开在富强道。是一所平房小学。学校面积比二十一小大很多,孩子们课间时间可以放心地玩耍。第二十八小学(人们习惯叫它小学校)位于五号路南侧,校门口在正义道、正对着五号路。校园很大。也是平房学校。进了校门,右手端是一排办公室中间有一个过道通到后院几排教室,院子里安置了滑梯等器械。最西侧是一片空地。四年级的班主任冯老师带着我一个人开辟了一块菜地,我们在那里种过大蒜等,菜地北侧圈成鸡舍,冯老师带着我去北仓的一个鸡场买来很多雏鸡,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小鸡买回来以后人手不够才又找了几个同学一起喂鸡。我们切菜,用麸子搅拌均匀后喂鸡。那段时间过得很快活。学校的南端有一片大水坑,每到冬天我们在那里滑冰。后来水坑填死,盖了教室。1960年学校建成了一座三层教学楼,六年级我是在那里度过的。学校后来改称正义道小学(可人们还是叫它小学校)。小学校斜对过原来是一片空地,停放过高射炮(听说是从朝鲜战场运回来的),后来堆放土产品,再后来建成五号路中学,由于面积有限,和正义道小学互换。现在这块地方建成河北区医疗中心和第二医院。铁五小西侧是三号路,东侧是四号路,校门口开在富强道。只记得在这里拍过一个电影。四十八中学在一号路上,现在是一所完中校。后来,随着人口的增加,中小学数量也随着增加好多所,再后来数量又减少了很多所。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四)那个时候就读的孩子多,学校少,所以采取“二部制”上学,有些班级上午上课,有些则下午上课。不上课的半天参加学习小组活动。几个住家不远的到一个同学家写作业、复习功课,完成作业后就开始在胡同里玩儿。男同学在一起弹球、拍毛片、丢釭、打尜、dei木头、dei破鞋、撞拐、踢球---,女同学则在一起跳猴皮筋、跳房子、夹子儿、chua子儿(用具是四个或八个麻将牌和一个寸大的小包,玩儿时,抛起小包,将麻将牌正、反、侧、立放置。手接不住小包算输)、---,手巧的女孩子用钩针钩出小钱包等手工艺品。还有男女孩子一起玩的踢毽子、跳绳、“我们要求一个人”。有时光顾玩儿了,作业没完成好,等到再上学时就要挨罚了。到了晚上胡同里也会热闹一阵子,一群孩子在一起玩儿捉迷藏(藏蒙个儿),有时分成两组,一组藏起来另一组找,有时大伙儿藏起来一个人找。发现了被找的人,喊一声“XXX电报!”时不时的再传来几声“崩豆啊青萝卜(pei)”、“臭豆腐辣豆腐”的叫卖声,霎时有生气。学生基本都是就近入学。放学时同班同学排成两行纵队,半臂间隔看齐后离开学校。低年级的同学由班主任老师送到家门口的胡同解散,高年级的也在家门口离队。可不像现在,快到放学时学校门口堆满了家长、汽车、电动车、三轮车。学生们涌出校门口,周围一片混乱。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五)说起段平房,不能不说这里下乡的一批人。早在大规模下乡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了。1964年夏季我的小学同班同学施虹光在参加完高级中学入学考试后不久,报名去了新疆,分配到奇台农场。在那里一干就是多年,后来辗转回到天津,但因患病不幸英年早逝。也是在那年,小学同学刘春起去了甘肃,回津后到日本发展。1965年7月8日,我的小学同学信桂云去了新疆农十师,以后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1968年夏季,开始了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运动”。中学生们陆续被“批准”离家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我家附近的发小们,分别去了哲里木盟、呼伦贝尔盟、哈郊、黑龙江兵团、河北省、天津郊县等地。有的家里走了一个,有的走两个,我们院里有一家,大儿子在承德三线、二儿子和大女儿1965年去了新疆、三儿子去河北省插队、二女儿去了黑龙江兵团。一家人天各一方。1970年又有一个新说法---“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结果又有一些家庭举家老老少少几口人离开天津到农村去了。还应该说的是,这些人大部分后来回了天津,可也有的人永远地留在了那里,其中一位女孩子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时在那里遇难,另一位女孩子在河北省的一个山区插队,一年夏季遇山洪遇难。还有一位男孩子在黑龙江兵团被炸药炸掉一只手,后来回到天津,现仍居住在19段。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六)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住在段平房的不少人家由于生活困难都从事一些外加工的手工活计,以补贴家用。活儿的种类很多:编篮子、缝篮子把、缝篮子花、纺线、糊火柴盒、糊纸袋、钩毛线帽子、择杏仁、砸核桃、拆线、择钉子------篮子是用麦秸编成的。根据要求先要用木板做成模具,再用上一家编制好的麦秸条在模具上做好篮子,转到下一家缝篮子把、再转到下一家在篮子上缝上花。花瓣、花枝、花叶都是用玉米叶子染上不同颜色后缝到篮子上,有些出口的篮子还要用布缝内衬,胡同里常常看到人们抱着很多篮子去收活儿、送活儿。我家糊过纸袋,纸袋的种类也很多,有小药袋、肥猪粉袋等。晚饭后是最出活儿的时候,收拾好桌子后全家人齐上阵,有刷浆糊的、有糊袋的,有点数的、有扎捆的。一个晚上就能干很多。姐姐还钩过毛线帽子,我只会做帽子上的毛线球。这活干的时间不算长。干的最有意义的活儿是砸核桃。那时候正赶上困难时期,人们一边干活儿一边忍不住往嘴里送几个核桃仁,架不住吃得多,分量是要亏损的,想些办法弥补上(掺上点土),有时也会穿帮---重量涨出来了,核桃仁、皮总重量比核桃总重量还大,好在都是邻居,相互掩盖一下就是了。大家的居住条件都不好,大多数时间这些活儿都是在院子里、胡同里干。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七)总想回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公共汽车,可总也想不起什么,那时还小,根本就很少坐它。偶尔去姥姥家也是从王串场步行到小树林,再坐蓝牌电车到第一医院下车,穿胜利路过胜利桥(现在叫北安桥),就到了姥姥家(也许有人有印象,胜利桥头有一个立着三根高高的线杆的大院子。那就是我姥姥家)。依稀记得当时有第23路车经过王串场,起始站没印象了。印象深的是第15路和第7路车。15路在王串场五号路、富强道交口为起点,终点站在狮子林桥。7路起始点是北站、唐家口。它经过王串场一号路,在48中学和新村口设站。真正开始坐公共汽车(好像那时不叫公交车)还是1961年上中学以后。花2元钱买学生月票,每天坐15路去小树林上学。当时人多、车少、车又小,早晚高峰时很难坐上,常常是步行,就这样有时也比坐车省时间。中午人少可以坐车。那时人们十分自觉,都是在站牌附近排好队,车来以后顺次上车,很少有夹个儿的。在小学校那站,一位老大爷每天早晨在那维持秩序。刚开始时汽车不是用汽油、柴油作燃料,车后面安装有炉子,好像是烧炭。15路车很小,上了车是真挤,就是故意把双脚都抬起来也没问题。车在石头子路面上行驶颠簸得厉害,车厢人少时可以把人颠起老高。有了学生月票,一到星期日就出去坐车,那阵子几乎把天津市的各路车都坐过来了。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八)前几天看了有关农村当年搞大食堂的情况,便回忆起我们街道搞过的另类“大食堂”。这种“大食堂”是以各院为单位。忽然有那么一天,家庭主妇们响应号召,她们像小孩子们玩“过家家”一样,有说有笑地把自家的锅、铲、少有的油盐酱醋放到一起,各家出资买来那点儿菜,坐在一起摘菜、洗菜、切菜、做主食(无非就是窝头和老米干饭)、再炒菜 。孩子们觉得挺好玩、挺新鲜,到了开饭的时间一拥而上盛起了饭菜凑在一起吃了起来。开始还行,各家抢着用自家的煤、盐、油,可是时间不长便打起了自家的小算盘,谁家亏了,谁家占便宜了,谁炒的菜咸了,谁炒的菜淡了,谁炒的菜太难吃了,一家几口人的口味还不一样,况且是几家人硬凑到一起,那能好得了吗?开始时的热闹劲儿很快就没了,坚持没有几天就散伙了。这件事情在脑子里印象还是蛮深的。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十九)今天网购了一本书《天津地名故事》。现将有关王串场新村一节摘录如下。它将使居住在此地的居民对自己的家有新的认识。原河北区王串场工人新村的建筑与地名,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原以序数加“段”为系列名的旧街巷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新楼宇和新地名----以“津开城垣焕玉容,彩环盛宇萃华屏,花芳景秀茵春艳,泉清水明溪波莹”这首诗为基础,两字递叠,连绵相衔组成多个系列新地名,分别是:津开里、开城里、城垣里、垣焕里、焕玉公寓、玉容花园、容彩里、彩环里、环盛里、盛宇里、宇萃里、萃华里、华屏里、屏花里、花芳里、芳景里、景秀里、秀茵名居、茵春里、春艳里、艳泉里、清水里、水明里、明溪里、溪波里、波莹公寓、莹津里。形式新颖,别具一格。“泉清”则最终以“铁三院开云大厦”命名,使此序列唯独缺少了“泉清里”。至今,王串场居住区的增产道、革新道、战备路等地名,则留下的是那个火红年代的烙印。(谭汝为 刘利祥)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在王串场中心,有一个公园叫做王串场公园。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搬过来的居民称它为小花园。小花园东起五号路,西至三号路;南起正义道,北至富强道。四周被学校、幼儿园、俱乐部、派出所、街道办事处、百货商店、菜市场、医院、、浴池包围。中间被幸福道分割成南北两部分。最南面最早停放过高射炮,后来存放过土特产品,之后又建起了一所中学----五号路中学。小花园的南部建有长廊和诸如滑梯、转塔、荡木、压板等器械,是儿童们非常喜欢的活动场所。花池子摘上美丽的花卉。小花园的北部是园亭、长廊、一片小树林。有一块空地时常被篷布围起来,有马戏团、杂技团演出。那时,花上不多的几个钱就可以欣赏到到高水平的马戏演出。进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一切向钱看”的背景下,这么一个弹丸之地也开始收起门票。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有十几年再也没有迈进它一步。这个时期进行过改造。在南半部,毁掉了所有设施,修建了半年闲的游泳场,可好景不长就出现了游客溺水身亡的大事故,那块地方就成全年闲了。不得已,又拆毁游泳场,盖起一座体育馆,收高价接待乒乓球、羽毛球爱好者。北半部也进行过几次改造,最终定位成“体育公园”。当时的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乒乓球名将邓亚萍都曾经光顾过这座公园。最可惜的是,配合“退路进厅”,毁掉了北半部的花房,建起了一个商业大厅。 可从开张那天起,这个地方就没有热闹过,商户们在里面只坚持了两三个月就纷纷退出商业大厅,又回到马路经营了。前些年,公园里又进行了一次改造,把原来的早点部、棋牌室改建成了国防教育基地,院落中摆放了大炮、飞机,供游人瞻仰。小花园-----王串场公园现在是这里的居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清晨,居民们纷纷来到这里进行自己喜欢的体育、文娱活动,整个公园呈现出一片祥和、健康的气氛。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一)在17段、18段(?)、19段和20段都曾经有部队驻扎过。在六号路上停放过很多军车,附近还停放过高射炮。每天清晨战士们就在六号路上出操,所以,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稍息、立正、报数、齐步走、正步走;也曾在大炮跟前看战士们军事操练;早上、晚上都能听到起床号、熄灯号;也常常参观战士们在吃饭前唱歌仪式、看看他们吃什么饭菜。战士们休息时也时常逗我们这些小屁孩,我们也和他们捣乱过。在六号路上还安置过单杠、双杠、吊环。一次,一个穿着体操服的战士在这些器械上做的动作给我的印象极深。我没有实地看过体操比赛。那次是我至今看过的水平最高的体操表演。部队时常放映露天电影,我们从不错过机会看电影,17段、20段的部队都是分别放映电影,所以,那时经常扛着凳子去部队看电影,并且每部片子都是看两三遍。居民们也很自觉,给战士们留出地方,在四周或坐或站观影。我们个头小只能站在凳子上边抻着脖子不错眼珠地瞪着银幕。官兵们和附近居民们关系非常融洽,部队过节改善伙食包饺子都是到居民家中借面板、擀面杖。从我家借去的面板,战士修理好后还回来的。东局子驻军官兵每到星期日就有不少人来王串场,他们军容整齐,军纪严格。几个人出行都是排着队走,遇到首长都要行军礼,正义道、五号路还有军队纠察队执勤,检查官兵的军容军纪。既便是是三伏天官兵们穿戴也不走样,上衣和里边的白衬衣也是一件也不能少。那时就想,他们多热呀,太难受了!每到夜晚降临,孩子们常常站在马路上、院子里,抬头看从四处射过来的探照灯的光柱,比较哪里的灯光更亮些,也跟着搜寻,看看探照灯能照射到什么。住在这里的居民还常常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实弹射击的声音,步枪,机枪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清脆。那时与部队有关的事情也给我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二)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在城防河以东一百多米处开始陆续出现建筑物。这些建筑的边上都是水坑、庄稼地。由南向北依次是:真理道小学、九十三中学、天津中医学院、天津聋哑学校等。(这里原来是红光社的土地)我1961年小学毕业。我们下一届的同学就在那一年的九月初搬迁到了真理道小学,在那以后也时常听说某某在上学的路上不小心滑倒在水坑边缘,被同伴拉回到小土路上,某某走在土路上被大风吹到土路下,还听说过几个小伙伴为防止被风吹到河里、坑里过小桥走小路都是手拉着手走路。上学的路上就很艰难。记忆比较深的是中医学院的那座白色的教学楼。不少玩伴儿都曾经在大楼周围玩过,也有人扒着窗户往房间里面看,回来后兴奋地说起在那里看到很多玻璃瓶里泡着东西(其实就是动物和人体器官)。也有人在那里看到过供教学用的人的尸体。每逢新学年开学,学院就在正义道上设立接待站,给新生提供方便。那些学生肩背手提行李走向学院的情形到现在还有印象。中医学院后来搬走了,那块地方成了无线电元件厂,后来又发展成显像管厂。该厂红火过一阵子,与我工作的学校----王串场中学搞厂校挂钩。还差点把我们学校收买。再后来厂子黄了,现在那里是酒店、超市。聋哑学校也在城防河以东。几乎全市的适龄聋哑儿童全都到这里上学,学校办的也是非常好。再往后,紧挨着城防河也陆续建起了工厂、学校、居民楼。1986年填死了城防河修建了中环线。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三)一直很纳闷,小的时候精神病患者(小时候把他们称为“疯子”)怎么会那样多。光我们19段比较厉害的就有四个人。从他们身边过总是战战兢兢的,怕受到伤害。患者甲(男),比我得大十几岁,得病原因不太清楚,有人说是打篮球摔伤碰到头部后造成的。不犯病时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小伙子,有时还和我的哥哥及年龄相近的伙伴们打篮球,清扫胡同、院子。并且懂得几种外语,更可贵的是甲非常孝顺,对老父亲百依百顺。每次犯病时都有前兆,手捧一本外文书籍在胡同里来回走动大声朗诵外语。一般情况下老父亲总是跟在后边看护,怕他伤害邻居。甲最忌讳别人说他“疯子”,只要让他听到便立即追赶多嘴的。这个时候老父亲掏出手铐子甲便乖乖地伸出双手,让老人家铐回家。甲死得很惨,那一次犯病时老父亲正在患病,在外边被几个人捆绑带回家,到家后被关在小屋中,被捆在一块木板上。等到老父亲痊愈后再去看甲,发现甲已经被饿死了。患者乙(女),住在3排厕所后边的那排房子,怕她伤害同院的邻居,便开了一个小门,成独门独院。乙经常坐在厕所旁边,用可怕的眼神死盯过往行人,有时还起身追赶他们。一般情况下我很少从那里经过,是真害怕呀。患者丙(女),倒是不伤害任何人,可也看不出有清醒的时候。时常在胡同中来回穿行,有的时候还要找在胡同休息的邻居“借”三、五毛钱。家里的顶梁柱去世后,丙被政府安置,孩子们被送到孤儿院。患者丁(女),和丙类似,总是在胡同里来回溜达,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话。有时还会凑到别人身旁和人家耳语几句,大家也都知道不会受到伤害,随便地点着头答应着。别的段也有这样的患者,懂事以后才知道这些人实在是太遭罪、太可怜了。他们也应当受到人们的尊重和帮助。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四)起先,王串场城防河以东大部分都是庄稼地,这是红光社的土地。小时候常常到那里去玩。有时一直走到兵营。那里一个标志性建筑是水塔。走到水塔附近就觉得离家很远了。沿着城防河西岸有很高的土埝,需努力才能爬到顶部。站在上面视野开阔,一直能看到很远。我们曾经站在土埝高处参加全民驱赶麻雀活动。在这片地里,有一块我的母校二中的农业基地,我们曾经在那里劳动过几次。直到七十年代基地还存在。我不到十岁时,一次背着家里拿了两毛钱到“很远的地方”---现在回忆起来也就是靖江路、常州道一带---趸了一捆甘蔗(可能也就是一种高粱)扛到二十段,正在那里分拣高矮粗细准备零售时,被邻居告诉了我家,我被带回家挨了一顿训,买卖没有做成。那也是我唯一的一次经商活动。每到夏收、秋收时。也是我们这里的居民忙碌的时候,很多人拿着袋子到地里捡麦穗、稻穗,挖胡萝卜。回到家里都是放在院子里或胡同里晾晒,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场院,这在当时也是不小的收获。有些家庭还在城防河沿岸开垦一块地,也种上玉米、水稻,让家人少挨饿。这里的居民紧靠土地,度荒时不少人到地里挖野菜在胡同晾晒后做成野菜团子充饥。也有些勤劳的大半头小子到地里打草卖掉补贴家用。地震后,这里逐渐盖起了工厂、居民楼,医院、商店等配套设施。一片庄稼地消失了。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五)搬到王串场新村的头十几、二十年,家家住房还不算紧张,院落又很宽敞,人们就充分利用每家房前的一片空地,把它整理成花池里,在里面种上自己喜欢的花草,树木。爬山虎、葡萄、牵牛花、草茉莉、蓖麻、玉米等是见的比较多的。我家有三间平房,屋前有较大的一片空地,所以我家的花池子足有一畦地,里面种上花花草草、葡萄、丝瓜、吊瓜等。父亲喜欢养花,串街卖花的商贩掌握了父亲的喜好,常常把一盆盆儿的花推销给我家,挺大的花池四周摆满了花盆儿。每到傍晚,好多种花齐开放,爱花的小姑娘们纷纷来到花前,摘几朵自己喜欢的花朵戴在头上或夹在耳朵上,大人孩子们都很开心。种花也需要施肥。待到施肥的时候,我们就拿上小筐、笤帚、小铲到城防河边的七号路捡马粪,回来后撒在池子中。一次深夜,院子里有动物在打架,一阵阵的惨叫声吵醒了很多人,待到一切都平息了,人们才重新进入梦乡。早晨,起床后在我家门前发现一只很大很大的猫,有人说那是一只狸子。父亲在葡萄架下挖了一个坑,把它埋了。那一年我家的葡萄收的特别多。花池子旁边还有两个很大的鱼盆,在里面养了不少的金鱼,站在鱼缸前,看看鱼、看看花也挺惬意的。我家在院子里还养过鸡,几只母鸡下的蛋足够全家食用。公鸡是男孩子们的玩物,时常看见他们抱着自家的公鸡找到别家的公鸡玩斗鸡。两只公鸡搏斗,周围很多人在饶有兴趣地观看,一阵阵儿笑声、喝彩声从那里传来。现在,人们都住楼房了,这种田园生活带给我们美好的回忆。不过,在公用绿地开垦自家菜地的新闻常在媒体出现,看来,现在人们还是留恋那种生活。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六)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住在王串场的人,不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两次大的火灾。一次是五号路上的大合社。前文说过,五号路是王串场的生活、文化中心,大合社是这里最大的百货商场。这里经营人们日常的生活用品、文化用品。针织品、棉布、洗漱用品、脸盆暖壶、学生用品、鞋类、针头线脑等等在这里都能买到。记不清楚是哪一年,好像是那场大劫难初期的某一天晚上,我们从胡同中得知大合社着火了。从五号路南头和正义道交口处就可以看到火场浓烟滚滚。我们到达火场附近时,那里已经闲人免进了。消防队员在全力控制火灾范围、奋力灭火,还看到有人在向外抢运商品物资,场面异常紧张。后来也听说过,有些人趁乱抱起布匹等商品放错了地方,捞取了“好处”(我终于明白了“趁火打劫”的含义)。火灾过后,重建工作拖延了不短的时间,经过漫长的建设过程,一座两层高的大合社才又重新开门纳客,二楼是书店,我们有了选购图书的好去处。不过,改革开放以后五号路变成马路市场,主营也是百货类。这里整天都是熙熙融融的。可大合社受到极大的冲击逐年萎缩灭亡了。另一次火灾发生在六号路最南头的一个土产杂品仓库。时间是七十年代初。这座仓库存放着大量的草席、草绳、苇席等易燃品。火灾发生在一天下午,火发生的很突然,蔓延的也极其迅速,大火有好几层楼高,从我家门口看,好像仓库附近的真理道中学也着了,火比教学楼还高。消防车赶到现场没有找到水源,所以不得不从几百米以外的城防河抽水通过水袋送往火灾现场。消防队员奋不顾身地灭火,经过奋战终于控制住了火灾范围,明火被灭掉以后,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几辆消防车仍然从城防河抽水灭残火,以防死灰复燃。等到恢复平静后,到跟前看到真理道中学平安无事。土产仓库火灾后不久,19段5排又着了一次小火,消防队员及时赶到,没费多大力气就解决了问题。围观群众和消防队员相视一笑,他们都认出了对方,这批队员参加了上一次的土产仓库的灭火战斗。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七)这几天聊天时,常常说起报纸,勾起我关于报纸的回忆。上了小学认识了几个字,就在学校订了《新少年报》,后来学问大了,又改订《中国少年报》。这两份报纸是我少年时代最喜欢的报纸,其内容印象最深的当属漫画连载《小虎子》。家里还为我们订了《新晚报》,后来变成《天津晚报》,直至它由于历史原因停刊。说起《新晚报》,不能不提起当年在王串场新村卖报的两个报贩。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两个残疾人,他们一矮一高。那个矮个子报贩给我的印象最深。每天的《新晚报》到了他的手里,人们就可以在王串场的许多段里、许多条马路上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很响亮的叫卖声。这种声音直到现在我还能学起来。他的腿有些毛病,走起路来左右摆动,但步子的频率不显得拖沓,有时候直到天黑了还可以知道他在卖报纸。最后有一天下午我们在学校听到不好的消息,这个报贩在五号路卖报时不幸遭遇车祸身亡。许多人都表示十分惋惜。他卖报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个高个子报贩印象不太深,此人脾气内向,很少能听到他说话。每天背着报纸在大街小巷卖报,很难听到他的叫卖声,每天也是十分辛劳的过活。矮个子报贩身亡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也能从他的表现看出他的难过的情形。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还能在王串场看到他,那时候已经不卖报了,也不知道他又干了什么行当。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八)王串场19段的电业局宿舍是较早进行平房改造的。是在2排、3排开始施工的。施工前,工程队先在1段中医二附属附近盖了周转房,几十个拆房户先搬到这里临时居住,原住地拆平房盖楼房。当年,施工进度异常缓慢,一栋楼从施工到竣工让拆迁户们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但总算还有盼头搬进去。盼望改造的其他居民心急如焚,想尽快摆脱每到雨季平房被淹泡的痛苦局面。时间到了1976年,3排靠近正义道的几十间平房终于被拆除了,一栋楼的建筑材料也备齐了,不幸的是,7月28日的大地震把一切全都打乱了。工地的建筑材料被附近居民盖了临建,等到一切进入正轨,就要到了80年代。按照计划,5排靠近正义道的一栋楼房竣工后,我们居住的平房就可以拆了,但那栋楼完工后我们这里迟迟不见动静了,后来打听到,在真理道、七号路以东也有电业局的平房(大庆里),那里的居民同样是雨季屋里进水。一次大雨过后,居民把局领导请去和大家一起蹚水。无奈,局里临时改变计划,先改造大庆里,19段暂缓。我们的希望破灭了,雨季接着淘屋里的雨水。一直到1988年7月份,19段全部剩下的平房开始改造,也就是从这次开始,平改执行了集资的政策,同时,周转房也不提供了,改造后的面积也不如先前改造好的那部分居民享受的多了。和前边的政策比,我们心里这不平衡呀。1990年初,我们搬进了改造好的楼房。以后周边的17段、18段、20段、21段、22段才陆续开始平改。现在,这里除24段还有几排平房(过去是纺织机械厂的产权,现在据说归房管部门了)没有改造外,其他段都已经完成了平改。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二十九)再说说王串场的占路市场吧。在我的印象里,占路市场存在已经有好多年了,这可以从上个世纪的困难时期说起。上中学时每天从幸福道(三号路至一号路段)经过,几乎总能见到有人在这个地方卖一些品种少得可怜的农、副产品。有卖的就有买的,各取所需。但交易有时比较隐蔽地进行,因为这在当时是不允许的,所以,人们把这个地方叫做“黑市”。它在商品匮乏时期也部分解决了人们的需求(我就见过在这里有买卖诸如粮票等票券的)。有关部门时不时的清理,也没有根本杜绝它的存在。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这里就热闹起来啦。商品种类也逐渐齐全,农副产品、蔬菜、粮食、日用品、衣服、鞋帽,甚至有些摊位卖旧西服等洋垃圾。改革开放后,这里建起了合法的“农贸市场”。并且,与幸福道毗邻的三号路也成了市场的一部分。在金钟河大街至富强道之间开辟成花鸟鱼虫市场。正如网友说的那样,这个市场也特别火爆,甚至有北京游客专门来这里闲逛购物。现在,这里除了花鸟鱼虫外,出售各种宠物的摊位也很多了,其他的如小家电、衣服、鞋帽、字画、工艺品等也有售卖。王串场占路市场在九十年代达到疯狂的地步。整个新村,南北方向的道路,只有一号路、红星路;东西方向的道路只有真理道、增产道、金钟河大街还算顺畅,其他的路段:二号路、三号路(是正式的市场)、四号路、五号路、六号路、正义道、幸福道、生产道、富强道、革新道等都变成占路市场,甚至好多段的胡同里巷也成了买卖人的地盘。这里的人们说,王串场千万别再着火,否则消防车根本就开不进来,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好多了,除较正规的幸福道农贸市场外,在五号路拆了24段1排平房,建起了室内市场;革新道上也有一座室内菜市场在经营。有消息说,最顽固的富强道占路自发市场也被清理,商贩们都到原通莎长途汽车站改建的市场经营。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三十)最近地震频发,尼泊尔地震、我国台湾花莲地震等都造成了程度不同的损失。也使我不由得想起经历过的几次地震:邢台地震、海城地震,特别是1976年7月28日发生的唐山大地震。那天凌晨被一阵好似坦克开过的轰鸣声和强烈的大地的震颤弄醒,仗着年轻很敏捷的从自家盖的小屋窜出,跑进大屋去帮助70多岁的老妈妈尽快脱离险境。期间,从房顶的缝隙间掉下来的灰尘落在头上和全身,还好,很快将她从屋里搀扶到了院子,跌跌撞撞地到了胡同里。睡梦中的人们也都很快来到了这里。天亮以后余震不断,但人们也都陆陆续续离家去上班。那天,我要去一宫参加一个大会,路上看见19段1排、2排紧靠正义道的平房后房山震倒了,到了2段又发生震感强烈的余震,估计大会中断又返回家中。留在家里的人们开始在自己家里寻找搭建临时栖身的小棚,但由于各家都不能凑足材料,我们院的3家和4排对过院的4家联合,把各家的材料凑在一起,又在3排电力局的建筑工地搬来一些砖、木料在胡同里搭建起了比较大的临建棚。几家人不分男女老少在这个棚子里住了几个月。白天,职工们去上班,留在家里的老人、妇女看“家”,搞棚子里外的卫生,并做好消毒工作。晚上,人们参加由居委会组织的安全巡逻和值班活动。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天气转凉,各家都在住房里采取防震措施后才回了家。后来,电力局为我们的住房采取了规模较大的修补措施。胡同里的临建棚拆除后,大家把从3排搬来的砖和木料又退回给工地。那年的11月15日印象也极其深刻。下班后与同事去一个朋友家慰问;晚饭后又看望从黑龙江兵团来天津探家的同学。和同学告别刚刚回到家自行车还没停稳当,一次较大的余震又发生了。事后,那个同学对我说,余震把她给我看过的、从外地捎回来的一套十分精致的瓷器摔坏了。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三十一)小的时候经常能看到算卦的。有一个个子不高、瘦小的老头游走在胡同里招揽生意。此人经常穿着干净整齐,下嘴唇留着一缕不太长的白胡子。腋下夹着一个小布包,双手各拿一个一寸见方,不足一尺长的木块儿,边走边用右手里的木块朝下击打两下左手的木块,再朝上击打一次,发出“嗒、嗒---嗒”的响声。需要的人(大都是家庭妇女)听到声音后就知道算卦的来了,到胡同把此老头请到家里。还经常会看到其他妇女也会去那家,想必是也想算一卦。这卦是怎么算的我没去人家看过。在五号路大合社、邮局、大食堂附近也时常会看见摆摊算卦的。算卦的方法不太一样,有的摊位前摆着笔、墨、纸、砚,摊主与顾客先进行一番交流,然后边说边用毛笔在纸上书写小楷,结束后把写满字迹的纸张交给顾客。也有的摊主与顾客交流后会拿出一本有些厚度的卦书,翻到某页念给顾客听,时而放下书给顾客解释,直到顾客满意交钱为止。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有特色的卦摊,摊主把很多薄薄的小册子摆成一个圆圈,另外还有一个小笼子,里面养着一只蹦蹦跳跳的小鸟,有生意时,摊主先和顾客交流,之后打开笼子小门,小鸟跳出来,在圆圈形的小册子里挑出一本交给摊主,摊主打开小册子念里面的文字,也是边念边解释。这种方式有意思,所以停留观看的次数较多。但赶上好几次摊主念道:“------,靠天吃碗饭呐,----”。也就是从那时起直到现在我也不信算卦的。八十年代正义道上也出现过一个卦摊,一次从那里经过,正赶上一对母女在算卦。只听母亲问摊主:“她的婚姻会怎样?”摊主讨好地说:“从卦上看,她的婚姻美满。”只见母亲悻悻地把两元钱摔在摊位上:“她刚刚办完离婚手续。”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再看摊主一动不动地傻了。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三十二)王串场平改以后,街上的大闺女小媳妇十分痛恨那些在犄角旮旯行方便的不文明的大老爷们儿。当然,造成这些不文明现象有的是本身素质太低、有的是人体内积攒废液过多、有的是前列腺不给力,他们实在坚持不住;但也有城市建设不人性化有关。平房改造前,上面所说的现象根本看不到。其原因那个时候王串场每个段里都有厕所。1—12段(铁路段)的厕所是建在平房的胡同里,每个胡同的南、中、北均匀分布。13—27段的厕所是建在各排平房之间,相邻的两个排的厕所一个建在靠南端,一个建在靠北端,便于居民使用。厕所的结构基本相同,厕所内挖出两条沟、砌上砖、抹上水泥,大约间隔1米左右再砌上隔断,这样,男女厕所各有10个蹲位。男厕所有专供小便用的池子,池子一段立起很粗的管子,管子上端是一个大铁桶,不断有水流进桶中,到了一定时候,机关启动,大铁桶中的水急速流出,冲走人们的排泄物到厕所外边的大粪池中。所以,刚开始的那几年厕所是非常干净的,经常有男孩子在厕所的1米多高的隔断上迈来迈去玩耍。到了冬天又都聚在这里玩毛片。后来年久失修,大铁桶没了、隔断裂了、大便池的台阶塌了,再赶上淘大粪的农民在你大便时粪桶从你眼前往返经过,那嗅觉、那视觉,赶紧逃离吧!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三十三)前面提到过王串场最初的几所学校,经过这些也发生巨大变化。在小花园边上的第21小学,经过一次改建,当做了一所医院。几年前,又将医院拆除,扩建成了一所美观的河北区启智学校,为那些有残疾的孩子有机会获得了良好教育。第27小学也经历过改扩建,名称也先后有几次变化:富强道小学、五号路小学、光明小学。而且校舍也变得越来越漂亮。第28小学,俗称“小学校”,以后叫做正义道小学。后来和街对面的五号路中学互换了校舍。再以后,五号路中学拆除、改建成了一片高层住宅楼;正义道小学有一阵子挂上了生产道小学的牌子,时间不长就被拆除,几年前改建成了天津第二医院。第14小学,后来叫幸福道小学,现在称昆纬路第一小学。铁路五小,经过历次整合,一度成为一所私立中学,目前又恢复为一所不错的小学。当年,王串场唯一一所中学——48中学日前被拆除。据说,一所漂亮的新的校舍将拔地而起,改名“河北区昆纬路第一小学”。随着王串场地区人口不断增加,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这里又建了多所中小学:增产道小学、七号路小学(现在称为红星路小学)、红权小学(后来称为江南寄宿小学,老校舍在建民权门立交桥时拆除,牌子已经挂到别处)、七十八中学、真理道中学、城防河外建了真理道小学、93中学、王串场中学(这三所学校最后扩建成了天津城市职业学院)、七号路中学(后改称七十七中学,后来归并九十三中学)、增产道中学(后来成为二幼师,现在挂着天津聋哑学校的牌子)、昆山道中学(现已经摘牌)、靖江路中学(现在93中学搬到这里)、一号路中学(划归四十八中学)。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新的变化。记忆中的天津王串场新村

(三十四)临近15日停止供暖的时候传来好消息,市政府决定延长供暖两天,随即又进一步作出决定,供暖延长到26日结束。真是适民心合民意。想起了小时候过冬的情景。那个时候觉得冬天很冷很冷,冻得地面都有很多裂缝,胡同里自来水管跟前结很厚的冰。人们接水不小心就会滑倒,所以每到冬季附近的家庭就会把烧过的煤灰倾倒在冰面上,避免出意外。一个冬季过来附近会出现一个高坡(有时候小孩子会利用这个高坡玩耍)。取暖靠每月按量供应的几百斤煤球和几斤劈柴。劈柴到煤店买,煤球每月固定的日子由煤店工人送煤入户。那一天,全民总动员,各家各户都要把煤球收进煤池子里,剩下的煤灰再用水合好,要嘛用手攥煤球,要嘛摊成煤饼贴在墙上或放在地上晾干,要嘛合好的煤灰平摊在地面用利器切成适当大小的方块晾干。要是赶上在没有晾干以前下场雨可就惨了。供应的几斤劈柴不够用,所以冬季刮风后,胡同里大树上刮掉下来的枯树枝都被人们捡走引火用。家家户户用煤球取暖,每年都会出现煤气中毒的现象,甚至出现过死亡事故。一次,从21段的一个院子里穿行,正好看见有一家刷浆。第二天就听说21段有一家煤气熏死人了,跑去看热闹,不料就是我头一天看见的刷浆那家。原来,为了让墙壁尽快干,晚上炉子没有灭火、屋里通气不畅,结果出现悲剧。我们全家对这事就特别小心,晚上等炉火灭了才睡。白天,不管天气多冷、温度多低窗户也要开一个缝隙,避免发生意外。到了后来用蜂窝煤了,昼夜那个小缝隙就没关过。那时,家里有一个温度计,冬天的室温一般在14℃左右。我们这里1988年平改,1990年入住,直到1996年开始用上暖气。从这时起,我家的室温从来就没低过23℃。天天睡安稳觉。还是现在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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