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悲惨离世,死亡之日,正是宝钗和宝玉成婚之时,身边竟只有紫鹃同李纨,不可谓不凄凉。
且说贾府,红事才结束,便操办起黛玉的丧事了,袭人扶着宝钗来见黛玉。
雪雁一面哭,一面说:“ 宝姑娘新婚大喜,怎能来此呢?”
袭人哭道:“ 别说出去就是了,她和林姑娘,有这个情分!”
说着,袭人点了香,递给宝钗,宝钗已然泣不成声:“ 林妹妹,事到如今,我能说什么?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我姐妹一场,你有多少心事,能和谁说?我有多少心里话,又能与谁讲?你的心事我都知道!你猜我、疑惑、不放心我!如今,竟然都成真了!我是百口莫辩!妹妹,我只当是你聪明敏感,谁知是命运捉弄?命运摆布了你,造化却捉弄了我!林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姐姐心里和你一样苦啊!”
贾母因黛玉之亡,受了打击,一时竟病了。
在病榻之上,贾母哭道:“ 我们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我心头的两块肉,一个不声不响地舍我而去,一个又痴痴呆呆的不清醒!叫我这个老太婆怎么活?”
李纨劝道:“ 老祖宗,这也是命,您想开些!”
贾母叹道:“ 黛玉长得美丽灵慧,叫人疼,难道真是天妒红颜?我不信!”
阿凤一时阻拦不及,邢夫人便脱口而出:“ 不信也得信啊!她天生如此,任谁见了,不说是个短命的?”
贾母气得浑身颤抖,道:“ 我知道,她生前你们就嫌她!如今人也去了,还咒她!你们背着我给她多少委屈受?要不然,她年纪轻轻的,何至于此?”
阿凤忙说:“ 这是没有的事儿!我们跟着老祖宗疼她还疼不过来呢!”
邢王二夫人皆点头称是。
贾母又说:“ 还有宝玉,你们说冲喜病就能好,现在呢?人都不认得了!”
阿凤劝道:“ 您别伤心,再过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邢夫人终于逮到机会教训阿凤,便连珠炮似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没看老太太急成什么样了吗?怎么等啊?你还不快叫那@¥先生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贾母啐道:“ 还招他?我看他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
邢夫人忙道:“ 可不是吗!”
又对凤姐说:“ 你还不快去砸了他的招牌?冲喜?我呸~他一定是没本事算出那块玉的下落,所以才想个法儿出来折腾我们!我就说,宝玉是失了魂,中邪了!得找道士才有用,娶媳妇有什么用?”
阿凤无奈道:“ 也不是没给宝兄弟请过道士呀!”
邢夫人道:“ 那继续呀,一定是你找的道士,道行不够!”
贾母含泪道:“ 我看,还是那块玉丢了的缘故!”
王夫人也哭道:“ 如今,去哪找这块玉呢!什么法子都用过了!”
贾母急了,怒道:“ 难道你们就不管了?要他一日坏似一日?府内这些人,看我疼谁宠谁,就成了他们眼中钉,恨不得拉他下来踩踏!你们谁用心去找那块玉了?还不是敷衍我?”
阿凤为难道:“ 老祖宗,您这样说,我可冤死了!”
邢夫人骂道:“ 你还敢顶嘴?你不看看老太太急的,说你几句也不行?”
贾母眼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就婆媳不睦,气道:“ 你们也别相互埋怨,去找玉才是正经!”
众人退将出来,按贾母的意思,少不得府内上下搜一搜这通灵玉。
赵姨娘在侧,问:“ 搜什么?”
贾政叹道:“ 连自己家人都搜?这不像话吧!”
王夫人解释道:“ 老太太的意思,也是这样的,一家人都搜,自然是不妥;可若是不搜,又拿什么和老太太交代呢?”
邢夫人叫嚣道:“ 断断不能搜,这样大搜大办起来,我们这些主子还有脸吗?凭什么把我们当贼搜?”
赵姨娘见是友军,忙道:“ 对对对!搜不得!”
贾政看着爱妾频频添乱,便呵斥道:“ 你知道我要搜什么?什么就搜不得了?”
赵姨娘解释道:“ 不管是搜什么,哪有搜到主子头上的道理?这府内的太太、奶奶们,谁还不藏点家私了?搜出来,大家不都得翻脸吗?”
邢夫人做贼心虚,毕竟是雁过拔毛的主儿,听了这话,如何不似踩了尾巴的猫儿?
便叉腰骂道:“ 我看你才是藏了什么东西,怕人发现!要搜,我第一个派人搜你去!凭你也敢说我偷藏家私?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没凭没据的,我看谁敢搜我!”
赵姨娘见友军突然发难,一时被骂得哑口无言。
王夫人自查抄大观园之后,便一直想找机会,和这位大嫂修补关系,遂顺着人情怼小赵:“ 你还不快下去忙自己的去!别在这碍眼。”
赵姨娘委委屈屈地退下,却不往外走,往贾母房内去,贾政忙喊道:“ 你干嘛去?”
赵姨娘献殷勤道:“ 老太太身子不好,我去请安呀!”
贾政叹道:“ 你快省省吧!我都不敢进去,惹她心烦!快回自己屋去!”
当下,赵姨娘听丈夫凶自己,更觉委屈,呜呜咽咽地哭着退将下去。
贾政又问贾琏夫妇搜还是不搜?
贾琏笑道:“ 自然不能搜!若搜不出来,老太太就急了;倘若这房那房,搜出玉,或者其他东西来,阖府更不安了,老太太也更气。”
反正,不管是搜不搜的出东西,对大家都不利,与其闹得人心不安,还不如不搜。
贾琏基本代表长房的态度,贾政和王夫人也不好为宝玉一人,弄得鸡飞狗跳,也只好作罢。
此处,就可以看出,贾府众人对贾母已经阳奉阴违了,她老人家说话不管用了。
再说赵姨娘,一回房就看见有丫头和自己儿子,做那不堪之事,上来三拳两脚将丫头赶走:“ 臭蹄子,你看着宝玉没了指望,这世袭罔替的位置是我环儿的了,你就上赶着勾引他,是不是?你休想?”
丫头不敌,落荒而逃;赵姨娘又折返回来骂贾环:“ 你也给我争点气!宝玉要死了,世袭的位置就是你的!你若是袭了爵,要哪家的千金小姐还不容易?眼界可高些吧!”
贾环应付完自家老娘,又出来安慰小丫头:“ 你别怕,我妈不敢说出去的,不然我也会被打死!”
小丫头冷哼一声,别过身子,脸上露出红晕。
贾环对小丫头色眯眯道:“ 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来找你!”
小情侣正说着悄悄话,赵姨娘走出来骂道:“ 还不把那狐狸精轰走?把门关上!”
二人暂时先散了,贾环见赵姨娘拿来一些金银玉翠在收拾,便问:“ 你又从哪偷偷拿了这些出去换钱?”
赵姨娘并不理会,只说:“ 你快将毛丫头们,送你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都给我拿来收着!”
贾环自然不肯承认,但知子莫若母,警告道:“ 快都拿来!府内上下都要搜!要搜出什么,咱们娘两个还有命吗?”
贾环听了,只好去拿了一个包袱出来,赵姨娘笑道:“ 瞧你那出息!值不值钱呀?”
说着,打开来看,贾环羞涩道:“ 都是些小东西,丫头们给的,能值什么钱?不过是些纪念!”
赵姨娘打开一看,尽是些不堪之物,女性的私人物品,气得骂街,继续翻,便翻出了通灵玉,更是怒火攻心,一巴掌抽的贾环转了好几个圈儿。
赵姨娘急道:“ 都在找它,你知不知道?”
贾环哭道:“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干嘛藏起来?早就拿出去卖掉了!”
赵姨娘忙去捂贾环之口,叫他别说了,发狠道:“ 这事若传出去,我们都活不了!你要害死我?你说,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呢?你知不知道这是他命根子?”
贾环委屈道:“ 废话!不然我偷它干嘛?我就是故意的!我都为宝哥哥挨了多少打?”
赵姨娘急得浑身是汗,正想应对之策,手中揣着玉,想着往哪一丢就好了。
正走着,偏又遇上邢夫人,邢夫人正跟李纨抱怨,赵姨娘自然也不敢走,在旁听着。
邢夫人道:“ 为了一块玉,要弄得家宅不宁!那宝玉真是处处有特权!”
李纨劝道:“ 太太早点休息才是。”
二人越走越远,赵姨娘便又匆匆折返至贾母处,将通灵玉埋在草地之中。
贾母屋内的丫头,个顶个都是人精,见赵姨娘可疑,便留了心。
紫鹃自黛玉死后,便一心一意想和雪雁一起扶灵回乡,但阿凤觉得紫鹃于宝玉,或还有用,便扣住不放,紫鹃无可奈何,只有哭泣。
阿凤打发了紫鹃,又有琥珀来与阿凤说:“ 昨儿赵姨娘在老太太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做什么,行迹很可疑。”
董鄂妃死亡之谜,竟有5位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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