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跃进”运动不仅严重打乱了正常的工农业生产,也严重搞乱了科技、教育、文艺、卫生和体育等领域,使这些部门人员猛增,管理混乱,加剧了财政困难。针对这种情况,中共永嘉县委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和中共浙江省委、中共温州地委的部署,对科教文卫事业进行调整。
永嘉县对科研领域的调整工作,实际上从1960年就已开始。是年3月3日,继1958年“大跃进”时期建立农业科学研究所后,建立工业科学研究所。4月1日,又建立了医学科学研究所。11月10日,县委批转县科学技术委员会《关于将农业、工业、医学三个科学研究所合并为一个综合性的科学研究所的报告》,要求有关部门贯彻执行。合并后,综合性的科学研究所与县科学技术委员会合署办公,并由后者直接领导。1961年4月18日,县委又批转县科学技术委员会《关于永嘉县1961年科学技术工作计划(草案)的报告》,提出对1961年的科学技术试验研究工作进行一番认真的研究,以保证全县农业生产和其他各项事业的持续“跃进”。特别是要充分运用科学技术协会[1]这一科学技术群众团体的组织作用,推动群众性的技术革新和试验研究活动,更好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在教育事业的调整和整顿方面,1960年9月,永嘉县上塘初级中学增设高中部,更名为浙江省永嘉县第一中学;永嘉中学复名永嘉县第二中学。同时,永嘉县罗浮中学的初三毕业生继续升入高中,试行五年一贯制[2]。至此,全县有高中3所、初中11所[3]。从1961年起,县委加强了对教育事业的调整。2月1日,罗浮中学高中一年级一个班并入永嘉一中,高中部停办。2月24日,县委向地委报送《关于贯彻执行今年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文教工作方针的报告》,提出全县学校的具体调整意见。4月2日,县委在《关于安排当前教育工作的决定》中指出:教育事业的发展有一些和经济基础不相适应的地方,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农业生产。在今后两三年内,对教育工作要作适当控制。8月25日,县委又批转县文卫党组《关于中等专业学校调整处理意见的报告》,要求除了控制普通中学的发展规模外,对中等专业学校再进行一次调整。七千人大会后,永嘉加大了对教育的整顿力度。1962年5月25日,县委向省委上报《关于继续调整中等学校意见的报告》,提出对中等学校进一步进行调整和整顿。教育调整的主要内容和措施:一是撤、并中等技术学校;二是整顿全日制中小学;三是调整办学规模,压缩在校师生人数,充实农业战线。
经过1960年到1962年的3年调整,永嘉中等农业技术学校、永嘉幼儿师范学校、永嘉初级化工学校、永嘉中等水利电力学校、永嘉中等机械工业学校、永嘉林牧学校、永嘉卫生学校、永嘉初级桑蚕学校和永嘉师范学校等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和初级师范学校先后停办,188所小学由政府包办转为民办[4]。调整后全县有高中2所、初中7所,小学544所。全县中小学在校生总数为45,571人,比1960年减少28%。幼儿教育的调整幅度最大,从1960年263所幼儿园、13,142名在园幼儿,缩减到1962年6所幼儿园、237名在园幼儿[5]。全县学校布局趋向合理,规模明显压缩,教学质量有所提高,有力地支援了农业。
永嘉对文艺领域的调整,也是从1960年就已开始。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全县文艺方面的突出问题,一方面是农村文化生活贫乏,另一方面是部分业余剧团演出混乱。针对这一普遍存在的问题,县委多次发出文件,要求各级党组织必须加强对农村文化工作的领导。是年初,沙头公社在渠口创办文化馆,开设图书室、广播站和曲艺场,发展7个生产大队业余剧团,还创办《古庙文艺》油印刊物[6]。与此同时,县委还结合整社工作,对业余剧团普遍进行整顿,同时加强对文化馆、站的领导和干部配备,充分发挥文化馆、站对群众文化生活的辅导作用。7月6日,县委研究决定,将民间职业剧团组织形式的永嘉京剧团、永嘉昆剧团改为地方国营永嘉京剧团、永嘉昆剧团。8月,又建立县电影事业管理站,以加强对电影事业的管理。这个时期,县委积极组织地方国营永嘉京剧团、昆剧团等开始在城乡开展有计划的演出活动,县文化馆、电影事业管理站、广播站、新华书店等机构的服务功能也有所增强,在活跃城乡群众文化生活方面发挥积极作用。
在此期间,县委、县人委还抓了卫生、体育等方面的调整和整顿。“大跃进”期间,永嘉农村缺医少药问题非常突出,加上遭受严重自然灾害,农业减产,农民生活相当困难,浮肿病、妇女病和小儿营养不良症等疾病十分突出。在1960年紧急应对严重困难的过程中,全县卫生工作就开始初步调整和加强。贯彻“八字”方针以来,卫生事业的重心进一步转向为农业、农村、农民服务。卫生调整的主要内容和措施:一是调整和加强领导机构。1961年1月31日,县委成立防治疾病领导小组,由县委书记处书记施启汉任组长,下设办公室。二是调整基层卫生体制。承认国家、集体、个人三种所有制,采取国家举办、公社和大队集体举办、医生联合举办及个人经营等形式。1961年11月,经县委批准,把永临、罗浮、沙头、岩坦、四川5个区中心保健院改为区卫生所[7]。1962年1月,管理区保健院改称公社卫生所。同时,政府开始对个体医生进行申请登记、发放营业执照。到年底,全县有全民所有制医疗卫生单位16个,职工总数138人;集体所有制医疗卫生单位64个,职工总数397人[8]。三是实行医药分开,加强内部管理。如联合诊所在经济上实行单独核算、自负盈亏,从而调动了农村医务人员的积极性。四是加强农村卫生防疫和妇幼保健工作。1961年3至4月,县委动员全县医务人员,协同省、地医疗队,组织89个工作组,投入防治浮肿病及常见妇女病等疾病的工作。1962年7月,沿江平原一带副霍乱流行。县委高度重视,立即成立县防疫指挥部,抽调医务人员116人,与全省各地支援的71名医务人员一起,深入疫区进行防治[9]。通过几年的调整和加强,全县卫生事业在保障人民身体健康、保护劳动力等方面发挥比较明显的作用。全县人口死亡率从1960年的13.42‰下降到1962年的6.87‰[10]。
[1]科学技术协会:即永嘉县科学技术普及协会,成立于1956年9月。科学技术协会是群众团体,开展群众科技活动;科学技术委员会是政府部门,主管科学技术工作;科学研究所是事业单位,拥有众多科研院所。
[2]1958年9月,县文教局发出《关于新建大、中学校改校名的通知》,改永嘉县第二中学为永嘉中学、第五初级中学为罗浮初级中学、第六初级中学为永临初级中学、第七初级中学为沙头初级中学、第八初级中学为枫林初级中学、第九初级中学为碧莲初级中学。其中,沙头初级中学又于1959年8月易名为上塘初级中学,校址从沙头响山迁至上塘三元堂。
[3]永嘉县教育局教育志编纂组:《永嘉县教育志》,海洋出版社,1997年版,第78页。这里的3所高中实际上是3所完全中学的高中部,这里的11所初中实际上包含了3所完全中学的初中部。为便于教育数据的对比分析,采用上述表述方法。
[4]中共永嘉县委:《县委批转县文卫党组关于我县公立小学转民办小学工作的总结报告》,1962年12月1日。
[5]永嘉县教育局教育志编纂组:《永嘉县教育志》,海洋出版社,1997年版,第13、56、81、82页。
[6]永嘉县地方志编委会:《永嘉县志》下册,方志出版社,2003年版,第1104页。
[7]1961年10月以前,各区卫生行政工作由各区卫生所或中心联合诊所、中心保健院负责。1963年5月,县精简办公室决定,永临、罗浮、沙头、岩坦、四川5个区卫生所,除各保留3人负责防疫、妇幼及医药政管理外,其余人员转为集体所有制的区中心保健院。
[8]永嘉县计划委员会:《永嘉县国民经济统计资料1949—1978》,1979年版,第254至257页。
[9]永嘉县卫生局:《永嘉县卫生志》,浙江省地质测绘印刷厂,1998年版,第16页。
[10]永嘉县计划委员会:《永嘉县国民经济统计资料1949—1978》,1979年版,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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